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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蘇軾被貶時期的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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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蘇軾被貶時期的功績
  蘇軾;黃州;惠州;儋州;文學創作;精神境界
  北宋著名的文學家蘇軾,一生宦海沉浮,無論在朝為官,還是在外地任職,都有許多利國利民的功績。但是,他卻在《自題金山畫像》概括自己:“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將自己一生的功業概括在他遭貶的三個地方。原因何在?筆者認為,在他的仕途變化中,貶謫在這三州期間是他上最為失敗,生活上遭受苦難最多的時期,卻也是他文學創作的高峰時期,更是他人生精神昇華到極致對人生意義哲思體會最為深刻的時期。黃州是他思想發生隸變之地,從此,他藉助於佛老思想作為其精神支柱,最終集儒道擇三家思想於一身,形成了他身處逆境而能曠達樂觀、隨遇而安的人生態度。而這種思想境界,使他面對更險惡的被貶之地惠州、儋州,卻能與民同甘共苦。這才是他獨特的人格魅力所在,是他留給後人精神上的最寶貴財富。

    北宋著名的文學家蘇軾,一生宦海沉浮,無論在朝為官,還是在外地任職,都有許多利國利民的功績。但是,他卻在《自題金山畫像》概括自己的一生:“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澹州。”將自己一生的功業概括在他遭貶的三個地方。在蘇軾的一生中,政壇上大起大落,一生最輝煌的時期有知杭州、穎州以及翰林學士、禮部尚書等政任上,為什麼他獨把在這三處的貶居看得如此重要呢?因為十幾年的貶滴生活是他生命中的主題,一生漂泊,暮年投荒,他經受了無數的磨難,貶滴在這三州期間是他政治上最為失敗,生活上遭受苦難最多的時期,卻也是他文學創作的高峰時期,更是他人生精神昇華到極致對人生意義哲思體會最為深刻的時期。正是因為這個時期才成全了蘇軾一種偉大的人格,一種進退自如,超然人生的最高精神境界。
      宋神宗元豐二年(公元1079年)三月,蘇軾調任湖州,他在到任的謝恩奏章上寫到:“伏念臣性資頑鄙……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這讓一個御史臺挑出毛病,又在他的詩文中尋章摘句,彈劫他蔑視朝廷甚至有不臣之心。他被押解人獄。這就是上的“烏臺詩案”。其實更深層的原因,是他與王安石政見不合,詩中抒發對新政的不滿,激怒新黨。蘇軾因此於宋神宗元豐三年((1080年))2月初被貶滴至湖北黃州,直至元豐七年((1084年)四月初調離,共在黃州生活了四年又兩個月。蘇軾被貶黃州作團終副使,其實身受監督管制,並不十分自由。這種災難使蘇軾對外界產生了莫名的恐懼和孤獨,曾使他“魂飛湯火命如雞”。平日借居定惠院,只是“閉門謝客對妻子”,而且不敢飲酒多言,“醉裡狂言醒可怕”。原本一腔報國熱情,準備大展巨集圖,卻落得貶官流放黃州。然而,黃州的貶滴生活不僅造就了他文學創作上的一個輝煌時期,而且使蘇軾從思想上產生了一次質的飛躍。此期創作的詞作有近100首,佔其整個一生詞作總數的四分之一(詞作總數360餘首);詩作《梅花二首》、《寒食雨二首》、《東坡》、《定惠院月夜偶出詩稿》等,詞作《卜算子·黃州定慧院寓居作》、《念奴嬌·赤壁懷古》、《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等,散文《前後赤壁賦》等,都是這一時期的名作。他思想上的隸變可以從他的創作中看出印跡。
    從他初到黃州時期的作品中,我們也可以深深地體會到蘇軾這種孤寂心境和孤傲的人格理想: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卜算子·黃州定慧院寓居作》)
    那孤寂清高的孤鴻就是他的化身,這種無人能省的精神上的極度孤寂讓豪情萬丈的蘇軾歸於沉靜,“揀盡寒枝”是對孤鴻的行動的描寫,更是對自己光輝峻潔人格的寫照。
    政治上陷人絕境,心理上飽受摧殘,生活上困窘不堪促使他思索。儒家人世思想讓他陷人困境,使他開始吸納佛老思想作為自己在逆境中的處世,困境中的不斷省思,使他終於把自己從中解脫出來。蘇軾是不肯服老服輸的:“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院溪紗》)最能體現他此時心境變化的是詞作《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料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蘇軾已然能吟嘯迎風雨,大有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坦蕩胸懷,如此壯志豪情,又如此超然不羈,竟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其實,蘇軾的這種精神一直是有儒家積極人世的理念支撐著的,即使是他剛從獄中走出,初到黃州時,也未曾放下過這個理念:“吾擠雖老且窮,而道理貫心肝,忠義填骨髓,直須談笑於死生之際。……雖懷坎懊於時,遇事有可尊主澤民者,便忘軀為之,福禍得喪,付與造物。”這幾句話擲地有聲,至今讀來仍振聾發饋,令人肅然起敬。一個逐臣犯官竟能懷如此忠義之心,足能得見蘇軾人格的偉大。
    一場大的災難,一次心底最深刻的自我剖析,讓蘇軾成熟了,正如餘秋雨先生在《蘇東坡突圍》中的評價:“成熟是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一種圓潤而不膩耳的音響,一種不再需要對別人察言觀色的從容,一種終於停止向周圍申訴求告的大氣,一種不理會鬨鬧的微笑,一種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種無須聲張的厚實,一種並不陡峭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