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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認識喬爾丹諾·布魯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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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重新認識喬爾丹諾·布魯諾

喬爾丹諾·布魯諾(Giordano Bruno)是文藝復興時期著名的家。1548年他出生於義大利那不勒斯附近的小鎮諾拉,這個地區風景秀麗,給童年的布魯諾留下極為難忘的印象,成年後他長期流落異鄉,自稱諾拉人,他的哲學叫諾拉哲學。

18歲時,布魯諾進聖多米尼克修道院,這期間所受的奠定了他的經院哲學基礎,他承認對托馬斯·阿奎那保持了終生的尊敬。布魯諾具有驚人的記憶能力,對記憶術有強烈的興趣,曾一度被引見給羅馬教皇。1572年他任教士。由於布魯諾閱讀異端書籍,談論異端思想,地方教會要審判他,1576年他逃亡了羅馬,1578年他離開義大利開始了長期漂泊冒險的生涯。約1579年至1581年布魯諾在法國圖盧茲的一所大學任哲學教師,他拒絕按照校方的規定,把懷疑和思考帶入了課堂,激起了同事們的極度憤慨,以至“到處受到憎恨、謾罵和侮辱,甚至不無生命之虞。”[1],1958年夏,布魯諾來到巴黎,享利三世國王對他公開演講的記憶術產生了興趣,任他為皇室神學教師。1583年由於局勢的變化,布魯諾離開法國前往英國,享利國王向法國駐倫敦大使寫了一封介紹信,憑著這封信布魯諾得到大使的庇護。倫敦時期是布魯諾創作的高峰年代,2年多的時間,共發表了6部著作,書中表達了他對宇宙、上帝和當時的思考,他的書激起了眾怒,以至他認為幾乎所有的人都要攻擊他、威脅他、抓捕他、消滅他。1585年秋天,布魯諾回到法國,1586年他又逃往德國,專心地寫作,魯爾和巫術(的magic,含有巫術、魔術、幻術、鍊金術、占星術和其它許多神祕不可解釋的手段所做出的事情)。1591年他回到義大利,次年被捕,經過長達8年的監禁和審訊,宗教裁判所指控他犯有8條異端罪,將他交給世俗軍隊,1600年2月8日布魯諾被活活燒死在羅馬的鮮花廣場。

二、思想背景

英國不列顛百科全書是這樣評價布魯諾的:“作為哲學家,布魯諾的影響了17世紀的和哲學思想。自18世紀以來,許多近代哲學家吸收了他的學說。作為思想自由的象徵,他鼓勵了19世紀歐洲的自由運動,成為西方思想史上重要人物之一,也是文化的先驅者。”[2]在我國布魯諾做為捍衛真理的英雄人物廣為人知,他被認為是“唯物論哲學家和卓越的自然科學家,”[3]他在唯物主義、反對經院哲學、反對封建神學世界觀方面,在宣傳和論證當時自然科學成就方面有著不可磨滅的偉大功績。[4]他對基督教中世紀的一切傳統均持懷疑態度,極大倡導思想自由,宣揚無神論。[5]人們都敬佩他為真理而吶喊,為科學而獻身的犧牲精神。是他勇敢地捍衛和發展了哥白尼的太陽中心說,並把它傳遍歐洲。[4]

布魯諾捍衛的是什麼真理?他宣傳哥白尼的日心體系是出於什麼理由?他提出宇宙無限的思想基礎是什麼?他能超越他的具有現代科學意識嗎?恰恰相反,他的思想是在文藝復興的背景中形成的,他批判經院哲學、抨擊教會,他竭力想要復興的卻是古埃及赫爾墨斯主義。研究布魯諾的著名學者耶茨說:“布魯諾混雜著宗教使命的哲學思考,深深地浸透著文藝復興時期的巫術和赫爾墨斯源泉。”[5]

赫爾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Hermes Trismegistus)是古埃及智慧之神,相傳曾著有巫術、宗教、占星術、鍊金術等方面的著作。赫爾墨斯宗教相信世界是活的,充滿著生命,通過對一個超驗神、世界和人的認識而求得人的神化和再生,馬古斯就是這樣一類巫術師的總稱,他能夠掌握如何探測自然的祕密,並加以控制和利用。英文中赫爾墨斯與鍊金術是同一單詞。

赫爾墨斯的著作可能是後來的人偽託他寫的,宗教背景是埃及的,但哲學卻是古希臘的,是東方宗教的要素同柏拉圖、斯多葛派和新畢達哥拉斯派哲學的一種融合。促成義大利佛羅倫薩新柏拉圖主義的文藝復興者是菲西諾(1433年~1499年Marsilio Ficino),他不僅翻了大量的柏拉圖著作,還翻譯了《赫爾墨斯全集》。他認為柏拉圖和新柏拉圖主義都從赫爾墨斯的教導中吸收過養分。受到赫爾墨斯的影響,菲西諾區分了自然巫術和魔鬼巫術,謹慎地進行過占星術的研究[5]。

在《論不可度量者與不可數者》一詩中,布魯諾寫道:“埃及人一度有過各種各樣的寓言,用以使人頭腦更好地認識某些自然奧祕,使那憑直接感覺沒法認識的東西能夠藉助於符號或形象更好地被人所認識。但是後來……給人民杜撰了荒唐的神話,出現了野蠻時期,肇始了罪惡的世紀。”布魯諾相信古埃及宗教被劣等的基督教壓制了,十字架是基督教從古埃及宗教中偷來的。他預言轉折即將到來,古埃及的巫術宗教就要復興,哥白尼日心體系就是這種復興到來的先兆。

三、哥白尼的日心體系

科學史中,古希臘亞里士塔卡最早提出日心體系,而把太陽當做神來崇拜的宗教和巫術卻一直被排除到科學史外。耶茨對布魯諾的研究表明,赫爾墨斯宗教對太陽的崇拜,以及菲西諾的太陽占星術都深深地影響著布魯諾對哥白尼體系的態度。

在赫爾墨斯著作中,太陽位居第二個神,“太陽照亮了所有的星體,不僅是由於她的光芒四射,還因為她的神聖和崇高。她是第二個神,控制著所有的事物,把光芒照到世界上每一個存在物……”[6]菲西諾在太陽敘事詩中,模仿早期赫爾墨斯風格寫道:“沒有什麼能比太陽更充分地揭示上帝的性質。首先,光線最明顯的清晰可見。其次,沒有別的能象光亮這樣輕快,迅速而廣袤地伸展。第三,它象撫愛一樣溫柔而不知不覺地滲出萬物。第四,熱伴隨著光線而撫養和潤育著萬物,因而是宇宙的創造者和推動者……同樣,上帝自己也是無處不在的,它也撫育和滋養萬物。它不是靠強力來創造和推動萬物,而是靠伴隨著它的愛(就象熱伴隨著一樣)。這種愛恩澤萬物,使萬物無不由衷地皈依上帝……或許光本身就是天國神靈的視線,或是他們從遙遠的地方發出來的可見行為,這種行為把萬物和天國連線起來……”[7]菲西諾接下去論證太陽是第一個被創造的,所以她被置於天國的中心。

如果說上述引文僅是古代太陽崇拜的遺蹟,那麼在《天體執行論》中,涉及到行星次序時,哥白尼說:“在所有這一切的中心是太陽,的確,在這最神聖的廟宇裡,它可以一下子普照宇宙萬物。誰還能把它放到另外一個更好的地方呢?……[埃及的]赫爾墨斯稱它為可見的上帝,索菲克利斯的伊列克特拉即無所不見之神。因而,可以確信,是太陽居於寶座上統治著它周圍的星體家族。”[7,P110],哥白尼在用數學和畢達哥拉斯精神建立日心體系的同時,心中也充滿著對太陽的熱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