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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落在左手上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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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16年詩的湖北詩人餘秀華幾乎在一夜之間成了名人,她的作品行文質樸、感情濃烈,在微信圈中被反覆傳遞,迅速被人熟知與談論。過人的文字天賦、加身體殘疾,更使餘秀華和她的詩歌成了熱門話題。她說,詩歌以赤子的姿勢到來,不過是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在搖搖晃晃的人間走動的時候,它充當了一根柺杖。她詩歌永恆的主題包含愛情、親情、生活的困難與感悟,生活的瞬間的意義等感動。以下是由應屆生畢業讀後感網站的小編為大家整理的讀後感,希望您能喜歡。

月光落在左手上讀後感

詩人餘秀華火得極為突然,就好像橫空出世一樣。藉由網際網路恐怖的傳播力量,她的詩歌以及她苦難的身世一瞬間盡人皆知。不少人認為她的走紅跟詩歌本身無關,比如作家沈浩波就認為,她的詩歌也就比那些爛詩好一些而已。而評論家李壯更是把她和另一個火爆人物龐麥郎相提並論,認為他們的走紅只是迎合了大眾的某種消費觀念。

當然,平心而論,餘秀華的走紅的確和現代傳播方式不無關係,比如她那首最著名的詩歌《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真的很難撇清標題黨的嫌疑,而這首歌的質量也的確一般,就連餘秀華自己都說,這首詩並不好。另外她的身世也的確賺足了同情分,出身鄉下,腦癱患者,不幸的婚姻……這些身世都構成了傳播的元素。李壯說:“餘秀華的作品溫暖、抒情、可讀,但本質上更像心靈雞湯。她的走紅滿足了人們對底層人群的另一種想象。”

在網際網路時代,這是難以避免的現象,即便是如今穿過大半個中國去採訪她的媒體,也未嘗不是想尋找一些詩歌之外的東西,比如樹立個勵志典型什麼的。畢竟,這是個詩歌被邊緣化的年代。但是,這樣想當然地揮舞起“消費主義”的大棒子,直接下結論說庸眾只是在滿足自己的想象,餘秀華也不過是心靈雞湯,實在過於粗暴和表相了。我想除了再一次顯示了作者的“睿智”,也再一次阻斷了人們與詩歌的接觸。說餘秀華的文字溫暖,大約作者只讀過《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吧。

餘秀華對自己的走紅有著清醒的認識:“不用多久,我就會迴歸到以前的狀態。之前我的部落格只有200個粉絲,現在已經有2000多了。我會有越來越多的讀者,但是真正理解我的人、懂我詩的人,全世界可能只有一兩個。”她在部落格中迴應突然的走紅稱,自己的身份順序應是女人,農民,詩人。“但是如果你們在讀我詩歌的時候,忘記問我所有的身份,我必將尊重你。”她期待那些只為詩歌而來的純粹的讀者。其實把一切交給時間就好,所有的嘈雜最終都會消失,本質的東西會浮現出來,比如我們為什麼喜歡餘秀華的詩歌。

其實從網友的評價中我們就可以發現,獵奇和同情並非主流,對餘秀華詩歌本身的欣賞才是主要的聲音。 餘秀華的詩歌最大的價值在於讓我們這些詩歌門外漢有機會感受詩歌之美。我們能夠感受到她的想象力、她的文字之美,她強烈的生命力,以及她那事無不可對人言的坦然。 人們對餘秀華詩歌的追捧也折射了詩歌沒落的現狀,一方面,現代派、後現代派詩歌基本已經脫離了大眾審美,人們失去了欣賞能力,簡單地說,不懂啊。 而另一方面,那些屢獲文學大獎的、離藝術更遠但卻離權力更近的詩歌,又倒足了人們的胃口,一方面陽春白雪到雲端,一方面跌落塵埃到吃土,詩歌又怎能不式微。而餘秀華則向我們展現了一種脫離了學院派和“歌德”派的更為本真和自由的創作。 我們欣賞,我想《死亡詩社》裡的基廷老師也會欣賞。

至於餘秀華的苦難,我們會同情,但更多的,我想是自慚形穢。把我們放到她所處的那個境地,我們會成為她嗎?也許絕大多數人能做的就是抱怨上天的不公吧。相比於餘秀華的詩歌才華,她的人格力量更讓人動容。在苦難中生存的卑微的人,是很容易失去對生活的痛感的,人們會傾向於逆來順受,傾向於麻木不仁,甚至有人會為虎作倀。這是更容易的生存方式,就像“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妥協了,或許還能獲得幸福感。但總有些人拒絕麻木,他們選擇保持對生活的痛感,而這種痛感,其實等於加害了自己,因為這痛苦會變得巨大清晰。但這些人選擇正視慘淡的人生,對他們來說,這是對生命極限的體驗,是對尊嚴的維護。就像法國思想家帕斯卡爾那句名言:“人是一枝有思想的蘆葦。”他的意思是說,人的生命像蘆葦一樣脆弱,宇宙間任何東西都能置人於死地,可是,即使如此,人依然比宇宙間任何東西高貴得多,因為人有能思想的靈魂。

在餘秀華的詩歌裡,你其實讀不到熱情的謳歌,但你也絕讀不到悲情的控訴。 你讀到的是對苦難的笑納, 是對命運的不妥協。她寫家庭暴力:“他揪著我的頭髮,把我往牆上磕……”她接著寫道:“對於一個不怕疼的人,他無能為力。 ”我們可以把這個“他”理解為丈夫、命運……無論什麼,他們對她無能為力。 在她的作品裡,我們能夠讀到一個既殘酷又倔強的詩意的世界。陀思妥耶夫斯基說:“我只擔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我所遭受的苦難。 ”在我眼裡,餘秀華和她的詩歌,配得上她所遭受的'苦難。 其實不僅僅是餘秀華,還有很多這樣的作家,比如描寫蹉跎坡的沈博愛老人, 比如描寫阿勒泰的李娟,他們的文字有著共同的特點,我們能夠讀到悲傷、讀到彷徨,卻讀不到仇恨、讀不到偏狹。 還有寫了一輩子詩,卻從未打算髮表的美國女詩人艾米麗·迪金森, 有人說餘秀華是中國的艾米麗·迪金森, 餘秀華笑著回答:我不認識她。

我覺得這是餘秀華們的意義所在,不在於迎合讀者,而在於文字本身的力量;不在於身處苦難,而在於面對苦難的姿態。這讓我想起了電影《我在伊朗長大》裡的那位老祖母,在主人公第一次出國前,祖母給了她幾個忠告,其中一個是:“一生當中,你會碰到許多混蛋,他們傷害你,是因為他們愚蠢,你不必因此迴應他們的惡意,世上最糟的就是自卑和報復心理。永遠要維持自尊與誠實。”這話聽起來,不也很像詩歌嗎?

附:餘秀華詩歌賞析一則

陽光好的院子裡,麻雀撲騰細微而金黃的響聲

枯萎的月季花葉子也是好的

時光有序。而生活總是給好的一面給人看

另外的一面,是要愛的

我會遇見最好的山水,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