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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德國留學前做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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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末,大學來了一封信,是讓Anna確定選擇的學科,意思是,如果Anna 沒有什麼問題的話,他們就發通知書了。這讓Anna非常高興,父母也非常振奮。噩夢就要結束了,黎明就要來到。Anna 立刻委託中介擬好回覆,給他們fax過去。

去德國留學前做的準備

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生活卻越來越頹廢,越來越不經意。又丟了一次包,身份證,呼機都在裡面。面對無法交代,無法彌補的過失,窘迫的經濟情況,Anna打通了一個追過她的網友的電話。“喂,我是Anna,想讓你幫忙。”“你說。”“我丟了呼機和身份證,我需要錢。”“我和你什麼關係啊,憑什麼借給你錢?”“借,我壓根沒錢還你,你幫我就給我買。”“好吧,就算幫你一次。不過你得答應做我女朋友。”“好吧,”反正在中國也呆不了多久了,你要願意玩,我就陪你玩好了,“下午陪我去買吧。”“恩。”

走在三里河的路上,找著那家呼臺的總部,辦著掛失手續,然後重新買一個一模一樣的。“真沒想到,丟的這個摩托羅拉精英的這麼貴,比這樣彩色的小的還貴。”“是啊。你想要哪個?”“我喜歡這個小的,紫色的如何?”“可以,可是你怎麼向你父母交代?”“交代?是個問題。我說他們有以舊換新的活動好了。”“他們能信麼?”“為什麼不能,我是他們的女兒。”Anna說到這裡的時候,心裡有點難受,我還是他們的女兒麼?這個問題,在她的腦子裡閃爍了一秒鐘。……

“身份證的問題怎麼辦?”“先去照相,然後拿戶口本,我都問過了。”“戶口本拿得出來麼?”“只能告訴我爸爸媽媽,中介需要戶口本了。我想也能搞定。”“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個扎著大辮子的乖女孩,現在,呵呵,改變的好象不止是髮型啊。”“人總會長大的。我想我還不是太壞。其實我不想騙人,畢竟父母是我最親近的人。”“可是你的謊越撒越大。”“嗯,我已經遇到的,現在已經是道德的危機,我只能祈禱,快點離開中國,讓我擺脫這次危機。”“你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出國的地步了吧?”“是啊,”Anna嘆了一口氣,似乎事實確實這樣了,以前美好追求的東西,現在變成了最無奈的退路,“道德危機,經濟危機,家庭矛盾已經尖銳到不可調和,如果我不出國,這些遲早要爆發。”……

語言學校的一切材料已經到了,10月25日,被中介安排到使館簽證。進去的時候,中介的人一再交代,一定要說自己是德國讀大學的。有一隊商務簽證,也不知道是哪疙瘩連普通話都說不清楚的縣長鄉長之流,想想這些人,就要到德國去丟人了,Anna嘆了口氣。

轉過頭,她和其他中介帶來的人隨便聊了起來。

大家都很緊張,拿著自己的材料,開始想和簽證官對話的內容。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狀況,這些人裡面,只有Anna會說德語,其他的人,幾乎是零基礎。

德國大使館門口,長隊一直排到了街上,武警戰士在那裡站著。而進了屋,屋裡的氣氛更壓抑,讓人難以喘息。看到來領簽證的隊伍裡,扔出來了一本拒籤的護照,很多人的臉開始喪失血色。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緊張,是壓抑,想叫喊,想爭吵,但是在使館,大家只能老老實實地呆著。

前面隊伍裡,有一個小女孩,在述說自己上次差了什麼無犯罪證明什麼的',使館讓她補,這個時候,Anna一起簽證的五個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誰都還沒有聽說過無犯罪證明是怎麼一回事。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個而被拒籤。謠言或者是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讓敏感容易脆弱的人群更加面臨崩潰。

Anna到了視窗,腦子裡一句德語也沒有。多長時間沒有用過德語了。不過問題很簡單,簽證官是一箇中國女人,非常幹練,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回答完了問題,Anna漲紅了臉走出了大使館。感覺還不錯,不過緊張還沒有退去,臉漲紅著,但是手腳卻冰涼。

面試結束後,又是漫長地等待。誰也不知道結果,似乎等待,變成了唯一的可能。

Anna的一個網友籌劃了一間網路公司,請Anna過去幫忙。Anna很高興,但是去了才知道,不過是一家很小的公司,之所以請網友來幫忙,是因為可以降低成本,不用開工資。但是和老闆談了一次後,覺得經營理念非常和她的心意,而且對老闆承諾的5%的股份,她也頗為滿意。

這期間,她還去學了車。在北京西北安河的某個駕校。因為已經不再是假期,所以一起學車的人就會問她的情況。懶得和人解釋這些問題,不如干脆說自己是朋友公司的職員,中專畢業,然後拿著自己的名片散給大家。

一起學車的5個人中間,有一個是賣路由器的,一個是賣機票的,一個是商用軟體的開發商,還有一個是旅遊公司的老闆。

其中賣路由器的和軟體開發商,看到Anna的名片以後,都有和她合作的意思。她由此開始忙碌起來,聯絡老闆和這些人見面。憑著父母手裡的關係,她在商務拓展部裡,立刻建立了自己的威信,顯露出了自己的鋒芒。商務拓展部的總監是老闆的朋友,是主要的投資商。掛著總監的頭銜的總監,對商務拓展毫無思路,也不知道自己的公司究竟經營著些什麼。幾次和老闆的接觸之後,商務拓展部的會議,就開始由Anna主持。

很快洗去了學生氣,急速畸形地成長著。衣櫃裡的學生裝,運動服還沒有換成套裝,但內心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白領。Anna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覺得悲哀。但是她知道,即使出不去,她也能找到自己發展的一片天地,在能力方面,她是絕對不輸別人的。但是她也知道,憑自己現在這樣的學歷,也就是高中畢業,拓展的空間將十分有限。

從第一次怯生生地約見一個什麼主任,到後來拿著宣傳材料到商場發放。從第一次小心的把沒有格式的企劃書拿給老闆看,到定製公司整體的商務拓展計劃。這就是她在兩個月中做的。約人,代表公司吃飯,除了帶客戶去風月場所沒她什麼份之外,其他的,她也都算是見識過了。

北京冬天的風,在北安河更加凜冽。某種錯覺,讓她認為她已經是白領了。她過著白領一樣的生活,打車去北安河,掙的錢,如何也不夠花。熟練地和賣路由器的人討論著可合作的方向;和做商用軟體公司的老闆討論如何分享共同資源的問題。

Anna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所謂社會,讓她很有成就感。她尋找的自我肯定,和價值,在紛繁的社會中顯露。這是不是她應該追求的,她卻不知道。

12月10日,使館發了一封信給Anna,讓她補交一個證明,證明她的家能夠支付20萬人民幣的留學費用。

她先去銀行,把自己家存摺凍結三個月,讓銀行開一個存款證明,然後再去派出所做一個親子證明。證明自己是父母的女兒,這錢是屬於他們家的。然後去公證處把親子證明翻譯成德文。再用郵政快遞把材料郵寄到使館。

後來另外一個也被要求補交材料的人去使館問了一下,使館說這些東西沒有到,他們應該親自提交這些東西。

這時候,Anna有點無所適從,Anna的父母開始託任何可以託的關係去打聽。和她一起簽證的人都沒有拿到簽證,大家都託了不同的人去打聽。但是都沒有得到訊息,人越託越亂,事情一點也沒有進展。大使館內部的祕不可測,城外的人能做的,只有猜測和等待。

12月24日,聖誕節假期前,中介公司給Anna打電話,讓她去取簽證。

感謝上帝,Anna在聖誕節前一天拿到了簽證,這不應該是一個巧合吧。這一天,Anna在中介公司第一次露出了笑臉,大家都很高興。和Anna一起拿到簽證的,還有一個學計算機的。兩個人留了電話,越好結伴同行。

最快的速度,聯絡到了賣機票的,把機票搞定。芬蘭航空,1月8日,赫爾辛基轉機到法蘭克福,飛行時間13小時,價格3500人民幣,允許託運40公斤行李。

最後的準備,該買的東西,開始列單子買齊全。

換美金,把能提出來的美金提出來。精疲力竭的不僅是Anna,父母也已經面臨精神和體力的崩潰,大家都是憋著最後的力氣,把Anna送上飛機。

出國之前的賦閒,是很多人都遇到過的。心靈煎熬在希望與失望之間,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掌之中。找不到一個努力的方向。想叫喊,但是發現自己都聽不到自己掙扎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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