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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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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天空還飄著冷笑著的雪花,他們落下的時候還手舞足蹈的嘲笑:看啊那個考研的傻逼,看啊那個無所適從的傻逼,看啊,看啊。雖然我很憂傷,也覺得無所適從,但是從來不會反駁他們,他們落進我的衣領,冰凍我的脖頸,我卻更感覺己生動的還活著就是好的。

愛情的模樣

我去固定的教室,固定的座位,旁邊也每天固定的坐著一個愛穿黑毛衣的浙江姑娘。她的面板很白,頭髮很長,手指很細,眼睛很大,胸部恐怕也有36C,個子不高可笑起來卻又天真無邪的可愛。但那時的我單純的像個傻逼一樣,根本不懂搭訕,也不會調情,就那麼一天一天的熬著日子,每天早上固定的跑到教室在桌上的報紙用彩筆劃上一道代表這難過的一天馬上就要飛逝了,我再不努力就徒勞了,我再不努力就他媽的徒勞了。

早餐我要喝牛奶,也要喝咖啡,因為不喝牛奶會餓,不喝咖啡會困,我把咖啡和牛奶倒在一起喝。

有一天我走到教室發現桌上那張塗塗畫畫的爛報紙上有一個麵包,浙江姑娘笑著說吃吧空腹喝牛奶不好。我說我媽也這麼說,然後她就扭過頭去學習了,然後我也低頭學習了。後來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得愛這姑娘,因為她關心我的身體還給我買了麵包,考研的日子豬狗不如她還能分出心來關心我,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我對自己說我得考上研究生然後對她表白跟她在一起。

過了一陣子我們一起去食堂吃午飯,她對我說我覺得你好聰明,但是你怎麼這麼笨。聽了這話我只好呆呆的望著她等她來解釋這段充滿馬克思主義矛盾論思辨的獨白。她說我看你做題蠻勤快也很快,英語也學得好,怎麼就不知道自己照顧自己連每天買個麵包都不會。我才想起來我還是不會自己去買個麵包,如果她不買給我我通常就是不吃的。我說是啊我就是二逼一個。當然當時我還不經常逼逼逼逼的對人說話,我只說我的.腦子確實不好。她就說有首歌是要送給我的,當時我意淫了好久想這首歌是不是郭富城的我愛你之類的。

後來她問我你愛什麼樂隊我說我愛披頭士,她說你聽得懂麼我說聽不懂瞎聽麼,然後她就送我一張五月天的CD,是張精選雙CD,還說這是亞洲的披頭士。我心想,屎吧。

十一月五月天來北京開演唱會,那時我已經愛上了這支亞洲披頭屎並每天用他們的音樂往自己身體裡灌輸鼓勵的能量。

我攢了好久的錢買了兩張演唱會門票,晚上八九點鐘和浙江姑娘都穿了紅色的外套站在飽滿的首都體育館跟著萬人合唱憨人,愛情的模樣,I Love You無望,嘿我就要走了。

看完演唱會有那麼好一陣子我不再聽英文歌,那時我並沒有這樣的自覺,不覺得自己太矯情太裝逼了,每天把mp3裝在牛仔褲褲兜裡聽著五月天激動地不行,卻從未留意歌詞。

一月份一個寒冷的下午我從凍得要死的404考場跑出來,衝回宿舍把所有的考研資料都他媽的從視窗丟了出去,後來樓管阿姨敲我們宿舍的門喊誰是XX,你的書怎麼丟了滿街,然後給我整理好又放在了門口。三月份考研結果一出我興高采烈的正準備履行當初的諾言跟姑娘表白,姑娘打電話低落的說自己要回溫州了。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冰火兩重天麼。

六七月份,我送她到機場,登機前她扭頭笑著對我說:嘿,我就要走了。

兩年後,純真離開太久,愛情變了模樣,女朋友抱怨說我只有在和她做愛的時候才會情不自禁的在她耳邊低語一句我愛你我愛你。我卻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用什麼語氣把這句話講出來才算真情實感。

朝九晚五,上班空調房,下班就上床,早上我只喝牛奶了因為困了可以在公司睡,夏天的清晨三點左右就已微白,沒有雪花的嘲笑,沒有厚重的考研資料,女朋友給我買了名牌的衣服球鞋和手錶,暖暖的對我說我只求你開心又純真的微笑,這樣的狀況下聽了這樣的話我卻只覺得心裡難過得要命。俄國的一個什麼斯基講:愛一個人意味著為他的幸福而高興,為使他能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並從中得到快樂。我的女朋友深得其意,可舒適的生活並沒有讓我的嘴角時常開心的上揚,兩個月後女朋友也對我提出了分手,不講理由只說我是個不懂愛情的白痴。我覺得生活少了幸福,她也得不到快樂,然後她也覺得不幸福,我也得不到快樂,就是如此的惡性迴圈。

鄧布利多說年輕真好,還可以感受愛情的刺痛,我想說,你他媽的敢再來試試,疼不死你。

我也真的很想知道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為什麼幸福不能再簡單的像一個麵包。

剛看了五月天的新電影,要說故事情節肯定沒有五月之戀好看,但要是算個紀錄片什麼的,比搖滾本事要有意思多了,3D特效也很棒,情節是挺糟糕的,讓我說根本就不用加什麼情節,歌迷都是帶著感情去的,每首歌對他們都是一個故事一節橋段一段情節,而且應該都是大同小異的那種,只能感動自己的那種。

但是裡面哥哥妹妹的那一段還是讓老子哭了,還好戴著足夠遮住老子半張臉的大眼鏡。06年看了那場演唱會之後基本都沒怎麼再聽五月天的歌,不是我變了,是覺得阿信寫的歌越來越肉麻和矯情,一把年紀了越來越小清新。

06年北京工人體育館,嘉賓是李宗盛,那場演唱會洋氣的要命,叫做final home,阿信的外婆過世沒多久,他在臺上賣力地煽情,連跑了好幾場演唱會,嗓子有點啞,高音已經完全唱不上去。半場冠佑還捧著一大把玫瑰唱著相信求了婚,當時那些在場的姑娘們幾乎都要瘋了,當時我就沒哭,但是後來想想,挺想哭的,以至於後來想哭的時候,總是聽那首歌,但是就是哭不了了。

99年在高中教室跟同學改寫的終結孤單的歌詞現在還記得大概,那幾天晚上我們在同學家樓頂的露臺上排了這首歌,還用錄音機錄到了磁帶裡,後來那盤磁帶也找不到了。

當時只是覺得自己很孤單,想要終結孤單。

但是終結孤單過後,反而明白瘋狂世界裡並沒什麼更值得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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