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生物語言學視角下對“語言官能”的研究中，喬姆斯基，豪澤和菲奇在其論文中提出了“惟遞迴性假設”，這一假設引起了學術界的廣泛討論，其中屬平克和傑肯道夫提出的的“語言適應性假設”最具代表。雙方就“語言官能”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本文通過對雙方爭辯觀點的簡要對比分析，探索這場爭辯對生物語言學發展的重要影響。
關鍵詞：語言官能；生物語言學；遞迴運算機制
生物語言學是一門新興但又有著不短歷史的學科。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轉換生成語法的創始人Chomsky開始關注語言研究的生物學正規化走向，從生物研究的視角來研究轉換生成語法，將對語言能力的研究提升到對語言官能（language faculty）的研究層面。近年來，Chomsky與Hauser和Fitch（簡稱HCF）合著的關於“語言官能”的論文“The Faculty of Language： What Is It， Who Has It， and How Did It Evolve”和“The Evolution of the language faculty： Clarifications and implications”集中論述了語言官能這一問題，而對於他們提出的觀點，不同的學者有不同的看法，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要屬Pinker和Jackendoff（簡稱PJ）的反駁。本文以爭論為線索，簡析雙方針對“語言官能”問題的`不同看法，並探索這一爭論對生物語言學發展產生的影響。
1.對“語言官能”的爭論
在論文中，HCF將語言官能分為廣義的語言官能（Faculty of Language in Broad Sense，以下簡稱FLB）和狹義的語言官能（Faculty of Language in Narrow Sense，以下簡稱FLN）。其中，廣義的語言官能包括感覺運動系統，概念意向系統和遞迴運算機制，而狹義的語言官能則包含一個遞迴運算機制。HCF的假說認為FLB中的大部分是人與動物共有的特徵，只有FLN這一“遞迴運算機制”是人類特有的。針對“惟遞迴性假說”，Pinker和Jackendoff提出了他們的反駁觀點。PJ認為喬姆斯基等人的假說忽視了人類語言官能進化的可能性，平克和傑肯道夫認為語言官能是人類這一物種出於某種適應性壓力而選擇的特徵，而不僅是喬姆斯基等人從語言官能的當前使用與原初功能兩方面解釋的那樣。
通過分析爭論雙方各自的觀點可以發現，雙方爭論的焦點在於“遞迴運算機制”是否是人類語言獨有。針對這一問題HCF也做出瞭解釋，“遞迴運算機制”作為一項課題的開題報告提出的假設，真實性還有待於實驗的檢驗。Hauser在一次實驗中，將恆河猴與嬰兒進行比較，發現恆河猴似乎可以區分單數與複數概念，因此得出結論，基於定式化系統的量化系統是FLB的部分內容，但並不是語言特有的，因此也不屬於FLN，這為遞迴運算機制是否是FLN的唯一提供了依據。
平克等人雖對“遞迴運算機制”提出質疑，但他們是反對遞迴為語言特有這一點，並不反對語言存在遞迴性。因此，PJ與HCF的這場激烈的辯論更是PJ對HCF的理論的查缺補漏。例如，PJ認為，雖然動物的交際系統中未發現這種特徵，但仍可在視覺認知中找到遞迴的存在，因此，不能說遞迴性是人類語言特有的。再如，雙方除了爭論的觀點不同之外，雙方所站的分析問題的角度也存在差異。喬姆斯基等人立足於語言學視角將“語言”看為“運算機制操作過程中的一個抽象的核心運算操作”，而平克等人則立足於心理學視角將“語言”看作“被人類使用的交際系統”。由於雙方的觀點，視角等方面都存有差異，雙方在對“語言官能”的詮釋和研究中存在分歧也是在所難免的了。正是因為雙方的激烈辯駁，才能促進生物語言學在短時間內取得迅猛發展。
2.爭辯對生物語言學的影響
人們對於某種觀點的批判或爭辯是促使其進步的一種動力。正如HCF和PJ等人對於“語言官能”的激烈辯論促使了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關注和研究生物語言學這一領域，這也促進了生物語言學的快速發展。
一方面，針對PJ對HCF的“惟遞迴性假設”的置疑，喬姆斯基等人給出了合理的解釋。HCF申明他們所指的“惟遞迴性假設”只是針對FLN而言的，遞迴性是FLN的一種特徵。HCF也給出了幾點理由：（1）目前大多數語言學家都認同遞迴性是語言的一種核心運算機制；（2）多年來的研究也並沒有在哪種已知動物的交際系統中發現遞迴性的特徵，即使是人工訓練過的海豚、猴子也沒有表現出這樣的特徵；（3）而且，目前除了依賴於語言的數學公式和電腦程式之外，遞迴性還沒有在人類的其他認知領域中有明顯的顯示。因此，把遞迴性納入FLN是有據可依的，正是有了PJ的置疑和HCF的解釋迴應，促進了“惟遞迴性假設”向著更加科學化的方向發展。
另一方面，對於雙方所處的視角不同這一分歧，HCF也作出了更為清晰的區分。從語言學的視角，學者將“語言”看作是一個抽象的核心運算操作；而從心理學和生物學的視角，“語言”是“被人類使用的交際系統”。喬姆斯基等人認為語言學家們所指的語言是FLN，而後一種則是FLB，FLN是人類特有的，FLB則有些是人與動物共同擁有的特徵。HCF指出，對於當前存在的諸如這樣的一些誤解和混亂，是有必要闡釋清楚的，否則可能會給對生物語言學和語言進化研究感興趣的人造成不必要的誤解，或者會影響語言學家與生物學家和心理學家之間的合作，進而更嚴重的可能會影響生物語言學這一學科的發展進步。
3.結語
關於“惟遞迴性假設”的科學性還無定論，但相信隨著現代科技手段的進步，人們研究的不斷深入，這一假設的真偽定會得到論證，生物語言學也會不斷向著更加科學化，更成熟化的方向發展。
參考文獻：
[1]陳文榮，生物語言學視角下的語言官能，福建師範大學學報，2015年.
[2]吳會芹，“語言官能”假說之爭中的高階對決，外國語，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