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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感悟:服務是一種職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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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青年工作者”,我經常和年輕人打交道。長期以來,“青年工作者”最傳統的作用就是教育和訓導,乃至是領導,我們往往不自覺地把自己當做楷模和榜樣的化身,以權威和專家自居,甚至有“官本位”的意識作祟。

職場感悟:服務是一種職業能力

  我們習慣於扮演引路人的角色,走在前面,告訴青年們應該這樣那樣。著急的時候,我們會推著他們,嘴裡說著:“快點快點。”但你會發現,他們並不領你的情,他們不願走你走過的路。明知你的提醒有道理,但還是依據自己的想法做事。我們失落、生氣、抱怨:“為什麼不聽我們的?”“何苦要和大人對著幹?”

  就這樣,我和許多內地同行走進了“國際華人青年領袖訓練營”。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它傳遞的理念是全新的,與我們一貫的傳統觀念和工作方法迥然不同。在短短7天中,我大概能夠體會到以下這樣幾點:

  當代青年工作者首先要樹立理解、陪伴、傾聽的觀念,而更重要的任務是與青年同行,與青年一同成長。

  青年工作者要和青年一同面對社會變革,同時注重從青年人身上汲取養分。因為當今社會的迅猛發展,青年人在領會和接受新生事物是強於並快於成年人的,他們更開放、更富有冒險精神。

  青年工作者的工作性質是service,也就是要有服侍青年、服務於青年的意識。“只有體驗到愛,才能使人表達愛,具備愛的能力。”

  如果說,以前我們扮演的是“點燃者”,那麼今天我們與青年是“交相輝映”的關係。當我們能夠做到和青年一起釋放能量、展示智慧的時候,青年工作的意義也就開始綻放。

  基於這樣的理念,近兩年,“國際華人青年領袖訓練營”增加了“青年導師”的培訓內容,目的在於把青年和“青年導師”集結在一起,讓我們在同一個平臺上相互觀察、相互走近、相互理解,相互表達。

  訓練營是由香港青年發展基金與香港突破青年村主辦的,旨在聯絡全球華人青年、培育和關懷青年成長。它始創於1996年,每年在香港突破青年村舉辦,今年第一次在上海舉辦。

  只能跳舞不許說話

  訓練期間,有一個遊戲叫“生命之舞”。

  遊戲是兩人一組,一人伸出一個手指,另一人伸出掌心,兩者輕觸。伸出手指的人閉眼,而伸出掌心的人不閉眼,用掌心托住夥伴的手指,兩個人一起舞蹈,整個過程不能說話。

  第一次,我當閉眼的舞者,只有手指與掌心接觸的那一點把我與同伴連線在一起。雖然看不到他的舞姿,但我能清晰感覺到他時起時落、時快時慢的舞步,能體會他的舞姿十分舒展,臉上充滿自信的笑容。我們的配合很默契。第二次我當領舞者,手掌小心翼翼地託著他的手指,彷彿託著一個生命。

  起初我的動作很小,步伐很慢,舞姿很拘謹。慢慢的,我開始放開,轉圈、旋轉、下蹲、跳起。神奇的是,他與我緊緊相隨,我轉他也轉,我跳他也跳,根本看不出他是在閉著眼睛跳舞。

  我在想,之所以稱為“生命之舞”,原因在於兩個舞者用心在跳舞,手指與手心的接觸,把兩個人的心靈連線在一起,彼此領悟心聲,用心傳達資訊、傾聽對方。雖然沒有語言的交流,甚至沒有目光的接觸,但兩顆心靈的交流絲毫沒有減少彼此的溝通。

  青年工作者與青年的交流,何嘗不是在跳一曲“生命之舞”呢?當我們伸出溫暖的手掌,就是發出了心靈的呼喚:來吧,我願把自己的心靈交給你。這伸展的手掌意味著我對你的接納、開放和信任。觸到你的手指彷彿接到了你的心。當我們連通的時候,開始共舞。不用太多的語言和眼神,有心的呼應,最美的舞姿就在此呈現。

  被踩的感覺

  “風中奇遇”是一項訓練團隊意識、培養團隊精神的活動。在兩棵大樹之間拴一根離地5米的長繩,長繩的中間垂下一條離地兩米多的細繩。活動開始後,每位組員手拿一張寫好祝福的卡片,卡片中間有一個圓孔,不借助任何物品,只憑借組員自身的合作,使每位組員把自己的卡片串到下垂的細繩上。

  活動開始了,從最瘦小的開始,1人、2人……8人、9人。來自南京的易老師一直用自己的肩膀支撐大家,一隻只厚重、堅硬的旅遊鞋踩上他的肩頭……他滿身是土,脖頸通紅。終於,10人全部完成,五顏六色、寫滿祝願的卡片在風中搖擺著,帶著各自的祝福,相互交流、彼此溝通,化作一個個多彩的夢迴蕩在空中。

  相互分享的時候,大家彼此感謝,相互欣賞,為我們的團隊,我們的默契喝彩、陶醉。輪到易老師了,他說:“你們給了我那麼多感謝,我想告訴你們我的幸福,被踩的感覺真好。”

  堅持,我用歌聲陪伴你

  伸直單臂,與身體垂直,與地面平行,保持這樣的姿勢,5分鐘,8分鐘,10分鐘……訓練營的第四天,每位營員都能夠堅持12分鐘了,這一過程是在小組導師的陪伴和鼓勵下完成的。

  這個活動看上去意思不大,但卻鍛鍊人的毅力和耐力,挑戰極限。

  第一天,我們選擇了5分鐘。三四分鐘過去了,有人大汗淋漓,有人因胳臂痠痛眉頭緊鎖,有人不斷變換站姿分擔胳臂的受力。小組導師站在隊伍前面,面向大家,也挺直手臂,溫和的笑臉上寫滿堅毅的表情。

  第二天,8分鐘被輕而易舉地突破了。第三天,10分鐘。

  第七天,15分鐘,這是全體營員共同的選擇。一隻只胳膊舉了起來,時間彷彿凝固了,15分鐘怎麼如此長啊?我的胳膊開始痠痛,肩膀處針扎一般的疼,握緊的拳頭不知不覺鬆開了,真有點堅持不住了。

  看看左邊的夥伴,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下來,左臂放在右肩的下側,給一點支撐。右邊的同伴,右臂已經垂成了45度角,左手不停地擦眼淚。我的眼睛也溼潤了,為自己,為身邊這些相互激勵的夥伴。我知道,我們在向極限挑戰。

  就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伸了過來,托住我的'左臂。頓時,痠痛和針扎一掃而光。還是小組導師,她大約三十五六歲,始終呈現著和藹可親的微笑,在小組活動中,永遠帶著理解和鼓勵的口吻問我們:對這件事,你的建議是什麼?你怎樣看待?

  她走到每個人身邊,用手託一託大家的手臂,唱著我們的營歌:“讓我真心真意獻給你,堅守愛心不變,只管勇敢向前走……”她在隊伍中穿行,注視著每個人,告訴我們:“堅持,你們是勇士,你們正在戰勝自己。”整個過程中,她的左臂也一直舉著。她在堅持,也在給我們以支援。

  兩種工作態度

  訓練營結束的前兩天,是訓練的重頭戲———臨江思古今,近200名營員和青年導師要在上海臨江公園,在黃浦江與長江的交匯處度過兩小時的獨處時間。

  為了保證獨處活動的順利進行,30多名青年導師要協助訓練營組織者完成缺物登記派發、宣講注意事項、場地清理、標記營員位置等一系列準備工作。

  就在獨處的當天傍晚,訓練營負責人再一次考察地形時發現,大堤的一側遊人過多,會對營員形成干擾,提出要修改方案,躲開熱鬧的地方。

  可此時我們已完成了全部工作。如果修改,勢必要推倒重來,所有座位號需要全部重貼、重新佈置、重新通知,工作量驟然增大。所有的青年導師都覺得太不現實啦!不就是兩個小時的活動嗎?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但沒有時間多想,只能馬上進入操作。奇怪的是,我們居然在短時間內也迅速完成了,安排出乎意料地順利。

  這件事讓我感觸良多。以前組織活動,更多地關注活動本身是否熱鬧隆重,領導是否滿意、媒體是否轟動、安排是否省事。而對於青年參與者的感受考慮較少。

  而訓練營的工作首先考慮的是青年的感受和體驗。它始終關注的是參與者切身是否獲得了什麼,關注他們是否真正獲得思考和成長,所以訓練營會設立很多煩瑣的機構和環節來保證青年的需求。這也就是“事本主義”與“人本主義”觀念的區別。

  其實,這種區別也體現在7天活動中的方方面面。內地的一些“青年導師”經常表現出極大的不耐煩,覺得活動環節過多,太煩瑣。有的“青年導師”不聽統一安排,打破活動次序,提前派發物品。或沒有按操作規程執行,以至有些活動時間被迫推遲。有的“青年導師”之間出現配合問題,流露出焦慮和急躁情緒。

  還有的“青年導師”在規定活動中竟然溜號。問他們去了哪裡,他們輕描淡寫地說:“看營員們沒有什麼問題,我到別處轉轉。”至於隨意拍照、率先休息、不管營員,自己先吃飯等情況,更是時有發生。

  我聽到有的“青年導師”抱怨:“我們為什麼要做這麼多?他們都不是小孩子,總需要別人關照,我們不成了保姆嗎?”

  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內心的撞擊,我看到了兩種青年工作的態度,一方是訓練營方面無條件的付出,另一方是有些“青年導師”的不滿與抱怨。

  這是在兩種文化背景下形成的衝突。我們習慣於高高在上和指揮的方式,習慣於去組織和安排青年,但對青年自身的心理活動卻較少關注。

  而訓練營方堅持service的理念,認為自己是青年的“公僕”:“只有被服侍過的人,才能學會服侍別人”。這話聽起來有些偏激,但一個道理是被公認的:經常被滋潤的心,才有能力滋潤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