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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國》中鏡子的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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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國》中鏡子的翻譯
摘要:《雪國》是日本著名近代作家川端康成的代表作,在追求日本古典美的同時,融入了意識流,電影疊印等西方現代派手法,增加了小說的藝術感染力,而鏡子是作為該種手法的集中體現。本文以語用學的順應論為基礎探討了《雪國》中鏡子的翻譯方法。
關鍵詞:雪國 鏡子 順應論
        語用學是語言學的一個較新的領域, 它研究的是實際使用中的語言以及語言與語言使用者之間的關係。從語用的角度展開對翻譯的探索, 也越來越引起國內外語言學界、翻譯界的關注。順應論是比利時國際語用學會祕書長維索爾倫在他的新著《語用學新解》(1999 ) 一書中提出的, 他指出在語言描寫與語言解釋中應從語境關係的動態性、語言結構的順應性、順應的動態性、順應過程的意識程度四個方面進行綜合性研究。
        《雪國》是日本著名近代作家川端康成的代表作,“《雪國》出現在戰爭期間,即從1935 年1 月起到1937 年5 月止,以相對獨立的短篇形式,斷續地在多種雜誌上連載,於1937 年6 月出版單行本。此時,當局大搞宣揚戰爭的‘報國文學’,但更多的作家則開始保持沉默。川端康成寫《雪國》,如同谷崎潤一郎之寫《細雪》一樣,是當時文學界的一種消極反抗思潮的產物。”《雪國》的寫作技巧要比《伊豆舞女》更為成熟,在追求日本古典美的同時,融入了意識流,電影疊印等西方現代派手法,增加了小說的藝術感染力。而鏡子是作為該種手法的集中體現,本文以順應論為基礎探討《雪國》中鏡子的翻譯方法。另外在賞析譯文時,筆者主要參考了葉渭渠和侍桁的譯文,其中譯文1 為葉渭渠的,譯文2 為侍桁的。
        一、意識流創作手法中的翻譯
        《雪國》中川端康成使用了意識流手法,並且運用得非常巧妙又恰如其分。雪國的冬天外面是冰天雪地,而火車內因為有采暖裝置,並不十分寒冷。當車廂內的熱量在玻璃上遇到外面的冷空氣,形成水霧般的鏡子,可以折射車廂內的景物。利用玻璃上的影像來看葉子,不僅免受直盯盯看人的尷尬,又可假裝欣賞外面的景色。這樣處理,既符合主人公的人物性格,也符合日本國民的直盯著人看是不禮貌的文化心理。
        (1)ふとその指で窓ガラスに線を引くと、そこに女の片眼がはっきり浮き出たのだった。
        譯文1:當他無意識地用這個手指在窗玻璃上畫道時,不知怎的,上面竟清晰地畫出一隻女人的眼睛。
        譯文2 :偶然用手指在玻璃上劃了一條線,只見內中有個女人的一隻眼睛清楚地浮現著。
        首先這是文章中第一次出現的意識流,島村的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島村是第一次在冬季來雪國,出於好奇,一個大男人用手指在火車玻璃窗上像孩子一樣畫,反映了島村善良又純淨的一面。另一方面,從葉子開窗和站長說話起,島村就一直被這個冷豔的女人所吸引。翻譯這一小短文字,節拍應該是和緩的,下意識的。
        (2)彼は驚いて聲をあげそうになった。しかしそれは彼が心を遠くへやっていたからのことで、気がついてみればなんでもない、向側の座席の女が寫ったのだった。外は夕闇がおりているし、汽車のなかは明りがついている。それで窓ガラスが鏡になる。けれども、スチイムの溫みでガラスがすっかり水蒸気に濡れているから、指で拭くまでその鏡はなかったのだった。
        譯文1 :他大吃一驚,幾乎喊出聲來。大概是他的心飛向了遠方的緣故。他定神看時,什麼也沒有。映在玻璃窗上的,是對座那個女人的形象。外面昏暗下來,車廂裡的燈亮了。這樣,窗玻璃就成了一面鏡子。然而,由於放了暖氣,玻璃上蒙了一層水蒸氣,在他用手指揩亮玻璃之前,那面鏡子其實並不存在。這是葉渭渠的譯文,前邊處理有些突出。
        譯文2 :他嚇了一跳,似乎要叫起來。然而這是因為他心裡想著遠方的緣故,留神一看,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映現出來的是對面座位上的女人。外面薄暮正在下降,火車裡點上了燈,因此玻璃窗變成了鏡面。可是暖氣爐的暖氣使玻璃整個地浸潤了水蒸氣,手指不去擦它,就現不出鏡面。       這裡的譯文重點可分為兩部分,前一部分是動作,後一部分是島村的內心獨白。關鍵在於前面的處理,原文裡寫得有點故弄玄虛,所以在翻譯時,淡化處理,效果會更好。意識流本身是下意識的產物,在翻譯時,根據原文的場面氛圍,適當選擇強化或淡化處理,更能體現作者的創作意圖。
        二、電影疊加創作手法中的翻譯
        疊加是一種電影手段,即在一個大畫面中加上另一個小畫面,用以突出主人公的所思所想。《雪國》中的疊加選擇了鏡子,這不但巧妙,更增加了小說的感染力。陶德臻和馬家駿在世界文學名著選讀亞非文學卷中指出“《雪國》雪景鏡中,人物的虛幻和象徵,都是移入人的感情和精神,作為伴隨人物感情的旋律來描寫的。比如,映著山上積雪的化妝鏡中的駒子的臉,不僅以雪景托出駒子‘無法形容的純潔的美’,而且注入了駒子昂揚的感情。映著雪中暮景的車廂玻璃窗上的葉子的臉,形容了葉子的妖豔與美麗,移入了對葉子純潔感情的體味,並使葉子好像漂浮在流逝的暮景中,產生了一種虛幻力量,把島村深深地吸引住,從而喚起島村對自然和自己容易失去的真摯感情,使人物乃至作家自身與自然完全合為一體,從自然中吮吸靈感,獲取心靈的解救。”
        (3)鏡の底には夕景色が流れていて、つまり寫るものと寫す鏡とが、映畫の二重寫しのように動くのだった。登場人物と背景とはなんのかかわりもないのだった。しかも人物は透明のはかなさで、風景は夕闇のおぼろな流れで、その二つが融け合いながらこの世ならぬ象徴の世界を描いていた。殊に娘の顔のただなかに野山のともし火がともった時には、島村はなんともいえぬ美しさに胸が顫えたほどだっ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