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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鶯鶯和杜麗娘的形象比較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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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崔鶯鶯和杜麗娘無疑是我國古典戲裡清麗嬌柔、彪炳千古的女性藝術形象,兩人都是非常美麗多情的少女,都有著高深的文藝修養。崔鶯鶯能詩善文,杜麗娘擅長丹青,能自描一幅令人傾倒的真容。更為更要的是,她們都在愛情問題上悖逆封建禮教,成為反抗禮教壓迫、執著追求情愛的先驅者。

對鶯鶯和杜麗娘的形象比較分析

 關鍵字:情慾 、禮教

正文:

(一)崔鶯鶯的形象

《西廂記》本質上也不過是一落難書生遇見相國千金的老套故事,但王實甫的版本實在是精彩。鶯鶯想愛而不敢愛,不敢愛卻不由得不愛;她內心的強烈要求逐步壓倒、戰勝外部的壓抑、傳統的禁錮和心理的樊籠的全過程的描寫實在精彩。一個既有外在的凝重,又有內在的激情的相國千金的形象就深深的進入讀者的視野裡。

鶯鶯作為相國家的小姐,出身高貴顯赫,“針指女工,詩詞歌賦,無不通曉”,深受封建禮教、文化薰染是必然的。貴族家庭的教養要求她一切行動都必須合乎規矩禮法。其父因病告殂後,家族勢力一落千丈,十九歲的鶯鶯本就是一個冰雪聰明的人,一定深諳人情冷暖,知道人世炎涼,所以自己也會自我要求自己的言行舉止符合大家閨秀的風範,以安慰孤苦伶仃的老母親。所以她和張生的愛情在老夫人賴婚前都是祕密進行,發乎情,止於禮的,所以當老夫人賴婚時只能暗地裡垂淚、埋怨,所以她才會有鬧簡、賴簡的反覆多變,“假心假性”,所以她才會和張生長亭送別,明知老夫人的許諾未必可靠,但仍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張生取得功名後回來完婚,使婚姻儘量“合法”地達到目的。除了與張生的愛情上,鶯鶯是堅持的,其它方面她都是一個無可挑剔的溫馴守禮的大家閨秀。

老夫人出爾反爾,賴婚後,鶯鶯在追求自主愛情的道路上既要和以老夫人為代表的封建勢力進行鬥爭,更要同自己的禮教觀念進行鬥爭,因此搖擺不定、彷徨猶豫,因此“酬簡”再“鬧簡”又“賴簡”。在紅娘的幫助下,鶯鶯終於不顧一切,衝破禮教大防與張生私自結合了,這裡,崔張的戀愛障礙排除了,但與老夫人的矛盾仍梗在兩人中間,使兩人不能名正言順地結合。

 (二)杜麗娘的形象

《牡丹亭》也就是那個最壓抑年代的一場春夢。戲曲根據話本《杜麗娘慕色還魂記》改編,南宋太守之女杜麗娘一場春夢後以夢為真,因夢而亡又因夢而生。在她身上,個性解放、人性覺醒的光輝清晰可見。

杜麗娘是杜寶唯一的女兒,父母對她的管教是嚴厲的,但對她的寵愛也是無以復加的,優裕平靜的生活養成了她的嬌痴柔順和單純中稍帶叛逆的個性。她“一生兒愛好是天然”,所以她偷讀《題紅記》、《崔徽傳》等禁止的書;所以她這樣解讀據稱是后妃之德的《關雎》:“關關的雎鳩,尚然有洲之興,可以人而不如鳥乎?”;所以她違背《閨範》:“女子深藏簡出,無與人 面相觀之理。”的禁令,羞答答地在春香的扶持下到空無一人的花園中游玩。

“不到園林,不知春色如許!” 她竟然在每日囚禁自己的房舍後面看到了不加掩飾的春光,這對生活中濃郁而壓抑的理學氣氛中的杜麗娘來說簡直是驚心動魄的發現。而春香的無心之語“是花都放了,那牡丹還早”更是讓杜麗娘幽怨橫生,此時她產生了“人生空虛論”,感到自己生存的絕對荒蕪和空虛。杜麗娘再也無意瀏覽春光,“觀之不足他繾,便賞遍了十二亭臺是枉然。到不如,興盡回家閒過遣”。難道真是觀之不足才掃興而歸嗎?當然不是,是自然春光觸動了內心情懷,一喜一怨,把這少女在封建禮教壓制下難言的苦悶和酸楚都表現出來了。

她感嘆:“吾今年已二八,未逢折桂之夫;忽慕春情,怎得蟾宮之客?”十六歲的少女在懷春,渴慕一個情人。這是天然的感情,無奈她是千金小姐,封建禮教使她常年深居簡出,遊園還是第一次,哪有機會見什麼少年郎?她沒有機會遇見男子,當然不知誰是其意中人。但這天然之性情並不因缺少物件而消滅,反而像堵塞的流水一樣更洶湧衝向沒有阻力的地方——夢境。夢中與持柳書生相愛,夢醒後卻無依無靠,仍是冰冷的現實。這個夢是她全部生命寄託所在,因此刀子揹著人,獨個兒到花園“尋夢”。尋之不可得,杜麗娘死了,死於對愛情的徒然渴望。《驚夢》《尋夢》《診崇》《寫真》《鬧殤》一幕幕上演,杜麗娘追求自由愛情的性格一步步萌醒。

杜麗娘死後,已完全擺脫了現實世界禮法的束縛,要愛情生活中表現得更為大膽,更為執著。她不再滿足於與情人在虛擬的`世界中取得的“虛情”,她要求在真的現實生活中獲得“真意”。於是“鍾情一點,幽契重生”。還魂後,她重回現實,所思所想,自不能像在陰間般自由,無所顧忌。“前夕鬼也,今日人也。鬼可虛情,人須實禮。”作為出身名門宦族的小姐,不能擺脫封建倫理觀念的影響,她鼓勵柳夢梅赴考臨安,獲取功名,希望藉此提高柳夢梅的社會地位,以遂“門當戶對”的心思。在等放榜時,要柳夢梅到淮揚探望杜寶,也不排除經期取得父親同意其未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結合的非法行為的想法。可更重要的是,她沒有放棄對自由愛情的追求,在父親不承認他們的婚姻關逼她離開柳夢梅時,她便忿然回答:“叫俺回杜家,了柳衙,便是你杜鵑花也叫不轉子規紅淚灑。”正如明人王思任在《批點玉茗堂<牡丹亭>序》中所說的:“杜麗娘雋過言鳥,觸似羚羊,月可沉,天可,泉臺可暝,獠判發可狎而處,而梅柳二字,一靈咬住,必不肯劫灰燒盡。”追求愛情的強烈而持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士至情至性的杜麗娘就這樣在湯顯祖筆下形成。

(三)崔杜的情

《西廂記》裡的崔鶯鶯和張生是在佛堂裡一見鍾情的,隔牆和詩,使崔張的愛情超越了一見鍾情的階段,進入“惺惺自古惜惺惺”知音知心階段。才情的共賞,心靈的碰撞使才貌雙全的青年男女在知音互賞的基礎上走上了愛戀長途。只是鶯鶯受著家庭的嚴厲壓制和名門閨秀身份的約束,又疑懼被母親派來監視她的紅娘,所以她總是若進若退地試探其獲得愛情的可能,並常常在似乎是彼此矛盾的狀態中行動:一會兒眉目傳情,一會兒裝腔作勢,才寄書相約,隨即賴個精光……幸好伶俐的紅娘穿針引線,張生這個“傻角兒”的不離不棄才使“有情的都成了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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