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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馮夢龍《情史》評輯的“情美學”建立及其價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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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學習和工作生活中,大家對論文都再熟悉不過了吧,論文寫作的過程是人們獲得直接經驗的過程。怎麼寫論文才能避免踩雷呢?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關於馮夢龍《情史》評輯的“情美學”建立及其價值意義,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關於馮夢龍《情史》評輯的“情美學”建立及其價值意義

論文摘要:作為晚明時期一部重要的文言筆記小說集,馮夢龍的《情史》評輯貫穿其對“情”之性格的把握,對“情”之理想世界的願景。簡而言之,貫穿於《情史》評輯中的,是以“情”為本體、以“情”、“理”相融為旨歸、以“真善美”相統一為最終理想境界的“情”審美體系。從先秦至晚明的思想發展背景來看,《情史》評輯的這一“情”建立,不僅與晚明“情文化”思潮一脈相承,體現了對秦漢以來久已斷絕的重“情”文化精神的接續,而且對思潮及“情文化”的偏至發展,呈現出雙重的糾偏意旨。

論文關鍵詞:馮夢龍《情史》情美學價值意義

《情史類略》(簡稱《情史》)是晚明作家馮夢龍評輯的一部文言筆記小說集。作為誕生於宋、明以來情、理關係爭辯背景中的作品,其貫穿著馮夢龍對“情”之審美性格的把握,對“情”之理想世界的願景。然而遺憾的是,學界對此並未產生足夠的興趣。基於此,本文擬以《情史》評輯中的“情美學”作為觀照物件,對其體系內涵及價值意義進行初步的闡釋,以就教於方家。

在中國文化中,“情”本身具有“審美的性格”。此誠如美籍華人學者吳森先生解釋“情”雲:“從字形的結構來說,‘情’字是形聲字,從‘心’旁得意義,從‘青’得聲音。但從‘心’旁的字太多了。‘情’字所以別於其他‘心’旁的字,完全因為‘青’字的緣故。宋代文學家王聖美用歸納法把‘青’字的含義展示出來。‘青’字含有‘美好’之意。他找著了很多例子,其中有下列幾個我們常見到的:‘晴:日之美者。’‘清:水之美者。’‘菁:艸之美者。’‘精:米之美者。’‘倩:人之美者。’‘請:言之美者。’‘情’字不用說了。代入公式,‘心之美者是為情。’”(注:吳森:《“情”與中國文化》,東海大學系主編:牟宗三等《中國文化論文集》(一),幼獅文化事業公司,1979年9月,第247頁)徐復觀先生指出:“與一樣,依然是為人生而。……為人生而藝術,才是中國藝術的正流。不過所開出的藝術精神,常須要在仁義根源之地,有某種意味的轉換。沒有此種轉換,便可以忽視藝術,不成就藝術。”(注:徐復觀:《中國藝術精神》,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1年12月,第82頁)

馮夢龍《情史》的評輯,正貫穿著對“情”之審美性格的把握,對“情”之理想世界的願景。馮夢龍的“情美學”,首先是以“情”為本體建構起來的。在《情史龍子猶序》中,馮夢龍明確指出:“天地若無情,不生一切物。一切物無情,不能環相生。生生而不滅,由情不滅故。……萬物如散錢,一情為線索。散錢就索穿,天涯成眷屬。若有賊害等,則自傷其情。如睹春花發,齊生歡喜意。盜賊必不作,奸宄必不起。佛亦何慈悲,聖亦何仁義。倒卻情種子,天地亦混沌”。在馮夢龍看來,“情”是世界萬物存在的終極本原和一切生命創造的原動力。在此基礎上,馮夢龍將仁義道德的根源之地,也歸結到“情”上。如《情芽類》在《情史》中居第十五卷,包括故事27篇,輯錄了各類聖人、賢人、僧人皆不能免情的故事。在該卷末尾總評中,馮夢龍指出:“草木之生意,動而為芽;情亦人之生意也,誰能不芽者?文王、孔子之聖也而情,文正、清獻諸公之方正也而情,子卿、澹庵之堅貞也而情,衛公之豪俠也而情,和靖、元章之清且潔也而情。情何嘗誤人哉?人自為情誤耳!紅愁綠慘,生趣固為斬然。即蝶嚷鶯喧,春意亦覺破碎。然必曰草木可不必芽,是欲以隆冬結天地之局。吾未見其可也!”在馮夢龍看來,“聖”、“方正”、“堅貞”、“豪俠”、“清潔”等道德人格均以“情”為本根,始終包含著“情”的滲透和奠基。如果失去這一本根,人生不僅會了無“生趣”,顯示出冰冷的狀態,而且也無法成就藝術化的人生境界。在此基礎上,馮夢龍又進一步將“情”之本體之功推演到及領域。如《情俠類唐玄宗僖宗》篇載:“開元中,頒賜邊軍纊衣,制於宮中。有兵士於短袍中得詩,曰:‘沙場征戍客,寒苦若為眠;戰袍經手作,知落阿誰邊?畜意多添線,含情更著綿。今生已過也,重結後身緣。’兵士以詩白于帥,帥進之,玄宗命以詩遍示六宮曰:‘有作者勿隱,吾不罪汝。’有一宮人自言萬死。玄宗深憫之,遂以嫁得詩人。……”在篇末評語中,馮夢龍指出:“去一女子事極小,而令兵士知天子念邊之情,其感發極大。所謂王道本乎人情,其則不遠”。

但另一方面,馮夢龍又不贊成任“情”而為,反對對“情”的狂熱崇拜與盲目順從。之所以如此,主要緣於馮夢龍對“情”的不完滿體驗。在馮夢龍看來,“情”緣首先不可強求,“雖至無情,不能強緣之斷,雖至多情,不能強緣之合”(《情緣類》卷末總評)。其次,“情”的付出和回報並不必然成正比例增長,賦情彌深、畜憾彌廣的事屢見不鮮,因情成仇、為情所累之事件也會經常發生。再次,“情貞”與“情淫”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用“情”稍有不當,“情貞”即會轉化為“情淫”。在這些體驗基礎上,馮夢龍進而以水作論道:“情,猶水也。慎而防之,過溢不上,則雖江海之決,必有溝澮之辱矣”(《情穢類》卷末總評),主張在“情”的追求中,以審慎的態度對待“情”,以理性的精神調節“情”,建構一個以情為本、情理交融的“情美學”境界。《情芽類孔子》載:“或問:‘孔子有妾乎?’觀《孔叢子》載:宰予對楚昭王曰:‘夫子妻不服彩,妾不衣帛。車器不雕,馬不食粟。’據此,則孔子亦有妾矣。”篇末,馮夢龍議論雲:“人知惟聖賢不溺情,不知惟真聖賢不遠於情。”《情芽類張忠定》載:“張公詠帥蜀日,選一小女浣滌紉縫。張悅其人,中夜心動。厲聲自呼曰:‘張詠小人!不可,不可。”篇末,馮夢龍又以辯證觀點評論道:“……張乖崖,皆能制其情者。政以能制,見其不能忘。”在馮夢龍看來,見其美色而“忘”情,是為“不通情”,見其美色而不能“制”情,是為濫情,“不遠情”、“不溺情”方是情理交融的最恰當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