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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覺醒”與“美學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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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論人學背景

“我的覺醒”與“美學的覺醒”

;一;

如前所述,的根本問題就是人的問題,因此,從不同的假設出發的對於人的不同闡釋,就構成了不同的美學。生命美學的誕生,就正是如此。它是在人類的程序中人之為人的豐富性的不斷展開的必然結果。不過,對於人的考察實際上又可以分為兩個方面:人的活動的性質和人作為活動者的性質.假如說,前者主要是從人的活動的性質的角度著眼,討論人與非人的關係,後者則是從人的作為活動者的性質著眼,討論人的自我實現的問題。它與人的活動的性質儘管是同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是同時產生、同步發展的,但又畢竟角度不同,層次各異。與此相應,生命美學的對於活動的考察實際上也可以分為兩個方面:從人的活動的性質考察人類為什麼需要審美活動,以及從人作為活動者的性質考察人類為什麼需要審美活動。;

本文的主旨,就是從人作為活動者的性質考察人類為什麼需要審美活動。;

具體來說,從人作為活動者的性質考察人類為什麼需要審美活動,與前文的從人的活動(人之為人)的性質考察人類為什麼需要審美活動時對於人的活動的性質的假設的轉換密切相關,理性主義的視角以及在此基礎上形成的“目的論”的思維方式、“人類中心論”的傳統的消解,使得傳統的本體論的內涵出現根本的轉換。在一般、普遍、統一、本質、整體統治了人類數千年之後,人們終於發現,這一切都是虛幻、都是假像,都只是一個甜蜜的夢。然而,是夢就總是要醒的。在傳統的對於人的活動(人之為人)的性質的假設隨風而逝之後,人們終於大夢初醒:世界的魅力不是來自於“一”,而是來自於“多”。只有遠離作為一般、普遍、統一、本質、整體的“一”的作為“多”的自我才是真實的。離開了“我”的“我們”所代表的只是虛假真理,只是一個抽象的名詞。而且,天地間唯一的真實存在,就只是一個“我”。;

這一點,從西方思想的演進中,應該已經不難看到。在培根,還堅信“知識就是力量”,其中所著眼的,無疑仍舊是一般、普遍、統一、本質、整體,在康德,所推重的也仍舊是:“人是目的”。然而在尼采,卻開始疾呼:“獨特的生命就是力量”,其中所著眼的,無疑已經是個體、特殊。尼采還提示說:個人是一種全新的東西、創新的東西,而新時代的哲學就是要探討怎樣去成為一個獨一無二的人。此外,克爾凱郭爾宣稱傳統哲學是“無用的哲學”,並且把成為“這個個人”作為人生的最高境界。雅斯貝斯認為,傳統的哲學已經於事無補,只有在對於個體的哲學探討中才存在著拯救。海德格爾將胡塞爾的現象學從認識方式轉換到存在方式,並且強調:其中的關鍵是“我存在”而且“必須存在”。加繆說:當代哲學唯一的問題就是研究自殺。薩特則說:人只是他自己造成的,這是存在主義的第一原理。;總之,康德的“人是目的”現在變成了“個人就是目的”。自我,成為一條新的闡釋人生的思想地平線。;

於是,人們都意識到,誰想擁有一個完整的世界,誰就該首先擁有一個獨立的自我。這是一個絕對不允出讓的東西。猶如魚雖然終日在水中自由遊弋,但魚卻永遠是魚,水也永遠是水。獨立的自我,是這個世界的唯一真實。每個獨立的自我,都是天地間一顆獨立的太陽,每個獨立的自我,都擁有一片屬於他自己的天空,擁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夢幻,由乎是,我們甚至可以說,不造就自我的獨立,就不可能尋找到“國家”、“”的終極根據,不弄清“我是誰”,“我們是誰”也就永遠會成為千古大謎。對此,克爾凱戈爾講過一句發人深省的名言:“人,或做一個人,與神有關”,在他看來,從人這個方面講,他只對上帝發言,從上帝這個方面講,他只對個人發言,在這裡,假如把“神”(上帝)理解為生命的意義,那麼應該說,克爾凱戈爾確實說出了一個被人們無意間所長期忽略了的真理。;

遺憾的是,究竟何謂自我?卻仍舊是一個問題。所謂自我,傳統的看法可謂紛紜,然而,認為自我必然有其固定的本質,則是其中的共同之處。從一般、普遍、統一、本質、整體出發,為自我規定某種固定的本質,也就成為一種不可避免的選擇。這樣,一切根本的決定都來自外界,一切真正的責任也都要由外界來負,所謂自我也就成為朝向可知的未來的一種生命努力,以人生為有意義,以能夠進入終極為理想歸宿,以外在於自我的本體為主宰,以靜止、確定、終極、樂觀為人生基調,以高貴、神聖、純潔為本性,以傳統的形而上學和烏托邦為人性基礎……總之,傳統的自我之為自我,都是出之於一種的安慰,都是一般高於個別的產物,也都以佔有作為根本特徵。這也就是說,自我之為自我的關鍵不在於是什麼、成為什麼,而在於有什麼(本質)。我佔有什麼我就是什麼和成為什麼,反之,我就不是什麼和沒有成為什麼。總之,從佔有角度看,鑄成自我的恰恰不是個體而是物件。;

顯然,這一切都意味著:猶如在從人作為活動的性質考察人類為什麼需要審美活動時存在著一個對於人作為活動(人之為人)的性質的假設的轉換,在從人作為活動者的性質考察人類為什麼需要審美活動時也必然存在著一個對於人作為活動者(自我之為自我)的性質的假設的轉換。;

二;

對於人作為活動者(自我之為自我)的性質的假設的轉換,意味著在當代,不但存在著“我們的困惑”,而且存在著“我的困惑”。由此,我們會想起拉康關於生命早期的“鏡子階段”的發現,在其中出現的是一個認為自己可以把握自己的“虛偽自我”。然而隨著生命的成熟,拉康卻再次發現:在人們的周圍並不存在那面時時順從、映照著自己一舉一動的“鏡子”,恰恰相反,在人們的周圍到處可見的倒是一道與其根本格格不入的冷漠無情的“牆壁”。因此,那個認為自己可以把握自己的“虛偽自我”根本就不存在。於是,面對這一切尚且揉著惺鬆睡眼因此而不免迷迷惑惑的人們,就不能不勇敢地予以面對,並且及時地予以迴應。;

然而,對於“我的困惑”的回答,西方當代的尼采等思想家的回答也並非圓滿的答案,而只是一種深刻的啟示。因此,我們有必要作出自己的回答。;

自我之為自我,必須真實地被理解為人類向“每個人的全面而自由的發展”(馬克思)進化的最高成果。在這方面,馬克思所強調的從“人的依賴關係”到“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最後再到“自由個性”的思路,為我們指明瞭思想的根本航向。顯然,它們與人類在漫長曆程中所存在著的三次歷史性的提升相互對應:這就是從猿到人、從野蠻到文明以及從階級文明到人類文明。在這裡,一個十分重要的關鍵問題在於:人類的存在方式逐漸地從類走向群體,而最終則走向個體。之所以如此,無疑與人類始終是在通過類或者群體而與世界發生的關係密切相關。最初,人類是通過生活資料的生產尤其是人類自身的生產與世界發生的關係。因而血緣關係在其中就起著根本性的作用(這就是所謂愚昧階段)。後來出現文明時代,卻又是靠的私有制。正如恩格斯所揭示的:“以這些制度為基礎的文明時代,完成了古代氏族社會完全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它是用激起人們的最卑劣的動機和情慾,並且以損害人們的其他一切秉賦為代價而使之變本加厲的辦法來完成這些事情的。”;結果,只是從宗族血緣的狹隘性轉向了階級群體的狹隘性。這就是:“在過去的歷史時代,自然聯絡等等使他成為一定的狹隘人群的附庸物。” “在我們不得不生活於其中的、以階級對立和階級統治為基礎的社會裡,同他人交往時表現純粹人類感情可能性,今天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 “狹隘的民族的、宗教的、的規定”;束縛著人類自身。毋庸多言,在這樣一種背景下,人類的存在始終處於一種附屬的狀態,因此也就很難建立起一種真正人性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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